此外,雖然很幸運地,台灣卡內基訓練從正式營運開始,就推動得相當順利,但或許也因為這樣,曾經引發危機,讓我對人性有了另一番體悟。
那些事,讓我聯想起一則聖經故事。
故事大意是說,某天早上,有位地主以一日八元的工資,雇請一批工人來摘葡萄。到了中午,另有一批工人出現,地主也答應給他們八元工資。下午,又有另外一批工人來了,地主仍是以八元工資給予工作機會。
傍晚收工,當地主發給工人們相同的八元工資時,第一批、第二批工人都強烈不滿,認為自己的工作時數長得多,應該領更多錢,地主卻說:「一日八元的工資是彼此同意約定好的,我並沒有違背契約。我願意給第二批、第三批工人同樣的錢,是出於我的慈悲,你們該得的,不是一文都沒少嗎?」
當人們看到其他人有所發揮,或得到益處時,即使自己並未因此蒙受損失,仍會感到不平衡,覺得沒有被公平對待,甚而心生不滿。這樣的心態,有時候會導致非理性的行為。
無可諱言地,昔日發生過的一些風波,曾讓我備感挫折。
而在那段時間裡,我更深深體會到,人在遭遇挫折或陷入低潮時,最需要支持、鼓勵,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關懷與支持,都可能在一個人深陷困境時,帶來很大的安慰。
往事已矣!留下來的是智慧與成長。
我真的相信,只要願意踏出步伐,就沒有永遠跨不過去的困境。
無論遇到多麼大的危機,也不要失去希望,情況可能沒有想像的那麼糟,與其鑽牛角尖,不如想方法尋求協助,及時而來的一點力量,可能就足以讓你遠離絕望。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。
的確,我經歷過挫折,遭逢過打擊,但我卻更堅強,也更堅信自己所追尋的生命事業能及時助人一臂之力,所有的一切,都沒有白費。
創造自己的舞台
我是這麼喜歡教課,願意為了推動卡內基訓練付出全部心力,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。
因此,時常有人問我,為什麼會對教卡內基課程這麼投入、這麼感興趣?
為什麼當初妻子指著那篇文章要我看時,我會像觸電一樣,無限嚮往,馬上想到要引進台灣?
是啊!為什麼?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。
當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,又重讀卡內基傳記時,才發現我與他竟然有許多雷同處。
卡內基生長在密蘇里州一個農村裡,家境非常窮困,母親是虔誠的基督徒,每當三餐不繼,就會帶著孩子一起禱告,時而靠著鄰居善心贈予的衣服、食物,勉強維持溫飽。
小時候,他非常自卑,穿著不合身的衣服,走很遠的路去上學,功課也不好,唯一喜歡、有自信的事,就是演講。
學校畢業後,卡內基住在紐約一處又髒又亂、破爛不堪的小房子裡,他做過許多工作,賣過鞋子、罐頭,也推銷過卡車、函授課程。
有一天,望著滿屋肆虐的蟑螂,他不禁自問:「我一生難道就要這樣過下去嗎?我的一輩子就是這樣嗎?」
卡內基不斷思索,覺得自己最擅長、也最想做的就是演講,而他也相信企業界的人,一定都希望自己在開會時能夠侃侃而談,於是鼓起勇氣,到哥倫比亞大學和紐約大學去申請演講相關的內容,但都被拒絕了。
卡內基不死心,又到紐約一二五街的基督教青年會(YMCA)毛遂自薦,總幹事一樣沒興趣,不過,卻讓卡內基隨他去參加一個社交活動。卡內基在那個場合裡,除了唸詩外,還做了一場簡短的演講,聽眾反應熱烈。
卡內基再度向總幹事提出建議,只要付他一場兩美元的酬勞,他就願意每晚到YMCA教演講。
當時,從來沒有這類教人溝通的訓練班,原本總幹事不願意冒風險,但因見識了卡內基的才華,最後就提議採取扣除開銷後盈餘均分的做法。
卡內基很興奮,非常用心準備,怕萬一講不好,聽眾沒有收穫,下回就不來,這個班也就辦不下去了。
沒想到開訓當天,費心準備的內容,半個小時就講完了,但課程卻得撐足兩個鐘頭,卡內基心想,這下糟了。突然,他靈機一動,乾脆請學員上台演練,直接參與,沒想到效果好極了,大家上完課後都興致高昂。
這個因緣巧合下產生的點子,日後就發展成為卡內基成人教育的特色。在課堂上,講師並非滔滔不絕,而是引導大家一起參與、學習、演練。
卡內基所開的訓練班,由於內容獨特、方法創新,聽眾們都大有所獲,因此極受歡迎,口碑也傳開來。那年,他才二十四歲。幾個月以後,費城、巴爾的摩等地的YMCA都請他去開課。兩年後(一九一四年),他每週已可賺入美金四百元,相較於每場兩美元還被拒絕的景況,猶如天壤之別。之後,還受邀至著名的卡內基大廳(為鋼鐵大王卡內基所捐建)演講,被視為他一生重要的里程碑。
脫離了經濟困窘,卡內基難忘對寫作的熱愛,曾到大學修習新聞及寫作課程,也開始投稿,出版的第一本書《林肯傳》(The Unknow Lincoln),至今仍膾炙人口。 美國大出版商賽門修斯特公司(Simon & Schuster)的一位經理辛金(Lyon Simkin)也是卡內基學員之一,他力邀卡內基將他多年教學經驗中所蒐集到的故事,寫作成書出版。起初卡內基拒絕,後來經不起辛金再三勸說,才終於答應。
這本書於一九三六年出版,即《卡內基溝通與人際關係》(How to Win Friends and Infulence People)。第一版的五千本剛上市時,卡內基擔心銷路不佳,自掏腰包買了兩千五百本,數週後,他從法國演講回來,發現這本書竟已賣到第八版,而且銷售量持續居高不下。
這本書究竟有多受歡迎?
我在卡內基總部圖書館裡,曾親眼看到一九三七年出自中國上海的盜印版。
幾年前我到大陸,遇到一位老先生,他說文革時,若被搜出擁有這類書籍,將會惹禍上身,但他實在太喜歡了,就手抄兩次,才忍痛把書燒掉。而我認識一位曾任扶輪社社長的金先生也說,當初他從大陸逃難到台灣時,什麼書都放棄了,只隨身攜帶這本書。以前常在《皇冠》等雜誌寫專欄的老外何瑞元則告訴我,他每六個月就會把這本書重看一遍,每多看一次,就有不同的體會。而多年前,台灣水泥公司的辜成允董事長就曾買了很多本,作為禮物送給朋友。
據估計,至今,這本書的全球銷量至少超過四千萬本,有人開玩笑說,這是人類有始以來第三大暢銷書,僅次於聖經和毛語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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