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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總是說:一個國家有沒有救,要看他們的教育水準。而我們也總是說:「孩子是未來的棟樑」。上星期六,我去幫人家上一堂課,有幾個媽媽,有幾個小孩,在上課的時候除了小孩子吵吵鬧鬧、小男生和小女生鬥鬥嘴之外,一切都很順利,課程也即將進入尾聲…而這時,一個小女孩和一位小男生「又」吵起來了,勸架的同時,我說:「你們兩個要是再吵的話,我要沒收你們的書了喔。」


沒想到,那個跟我認識也已經有一年了的小女孩,竟然很大聲地跟我說:「妳沒收我的書,我就殺了妳家的武藏!像電視上虐待貓咪那個人一樣,吊起來再剪掉牠的尾巴,然後再把牠放到微波爐裡微波……」我很震憾,這個成天吵著要來我家看貓的小學四年級女生,竟然用這樣的言詞暴力來刺傷我的心。之後,我轉頭看她的媽媽,也就是我同事之一,居然沒有任何反應,完全不阻止她繼續說出那些暴力的話語。或者我該說,其實現場沒有一個媽媽對這個小孩說的話有任何反應。


我忍住不生氣,但是我還是很嚴肅地跟她、跟全部的人說:「○○○,我現在很認真很認真地跟妳說,以後絕對不要再說妳要殺誰,也絕對不要說妳要打死誰、揍死誰,可以嗎?請妳答應我。」我也堅持要聽到每個小孩跟我說「好」為止。但我聽到另一個媽媽很清楚地說:「太小題大作了。」我上完剩下的十分鐘課,那些媽媽知道我好像為了剛才的事在生氣,但是我知道她們有個普遍的心態,就是認為我是「沒結婚」「沒小孩」,就算有相關學位也沒資格管她們怎麼教小孩。那位小女孩的媽媽沒有來道歉,她和那位說我「小題大作」的媽媽在一起聊天。


我走過去問她們:「小朋友常說這種具暴力色彩的言詞嗎?」她們說:「現在的小孩不是都這樣嗎?有什麼好大驚小怪?」我就跟她們解釋,告訴他們:根據調查和統計,小孩子出現暴力言詞,最大的影響因素還是「電視」,請她們慎選小朋友看的電視節目,並且在小朋友出現這種言詞上的暴力時,制止他們,不要放任他們去說。可是這兩位媽媽回答我:「妳覺得讓小朋友活在非現實的生活裡就可以了嗎?當然是讓他們越早體會外界的殘酷越好啊!否則要怎麼生存呢?妳沒生過小孩,妳根本不懂…」當下我只覺得真的是秀才遇到兵,便早早離開了。回到家後,我的情緒很低落,不斷反覆去想這件事。


那個小女生知道她說「殺了妳」不如「殺了妳最愛的武藏」來得傷人,所以她選擇後者,並詳細地告訴我她要如何殘忍地對待我的貓,以增加她言詞的殺傷力,讓她有「優越感」。她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我很疼我家的武藏啊,她也分得清什麼是殘酷、邪惡,小學四年級,也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年紀了吧?但是她說出了那樣的話。這樣是傷害我一次。所有的媽媽都覺得「不過是講講而已、又不會怎樣」。這樣是傷害我第二次。


如果我家的武藏兇亂抓牠尾巴的小孩,百分之九十九的媽媽會說:「哎喲,好兇的貓喔!你不要靠近喔!危險!」怎麼沒人教小孩說:「你欺負貓咪,貓咪生氣了,跟貓咪道歉!」如果我說:「小朋友,不可以亂抓貓的尾巴!」百分之九十九的媽媽會說:「阿姨生氣了」或「不要抓貓尾巴,貓咪髒髒!」怎麼沒人教小孩說:「貓咪被抓尾巴會害怕、會痛,不可以抓!」會丟貓丟狗、虐貓虐狗的人,都是這樣的父母教出來的。


爸媽從小就不制止小孩的暴力,總認為那是小孩頑皮、淘氣;還會告訴小孩:「路邊的貓狗很髒,有寄生蟲、跳蚤、細菌!」「野狗會咬你喔」「狗和貓都會亂大便」灌輸他們錯誤的觀念,然後就會出現仇視動物的小孩、少年、青年…或是沒有嚴正教小朋友「生命」的觀念,小孩長大後也就不把小狗小貓的命當一回事。他們的確是還小,不懂事,但是旁邊的大人就應該負起「教育」的責任!而不是說「小孩子嘛,沒關係啦」或是「講好玩的,又不會怎麼樣」。對於這樣的爸媽,我對他們會完全失去耐心與尊敬,心中只有嫌惡和憤怒而已!
希望將來大家也會好好地教自己的小孩,也許這又是一個「學校不會教的事」,所以我們現在的社會才會是這個樣子吧?能救一個是一個,如果你週遭也有這樣的小朋友,請好好跟他溝通…感謝各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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