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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級不同,見解各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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講一個禪的故事給你們聽。在日本一所寺廟裡,有兩個師兄弟住在那邊,那個師兄很聰明、很開悟,又很莊嚴、很好看;師弟長得比較難看,只有一隻眼睛,又比較笨,大概是阿修羅境界的等級。


有一次那個師兄太忙、太累了,那天他就去休息、打坐,叫那個只有一隻眼睛的師弟照顧道場,他們的地方叫「太陽場」道場。那天有一個遠方的和尚來,他是個行腳僧,想來那邊過夜,吃一頓素菜,然後明天再趕去別的地方。那個師弟雖然只是第一界阿修羅的等級,沒什麼了不起,不過規矩還是規矩,他要考一下那個和尚。他難得能當住持嘛!師兄睡著了,就他一個人當王,所以他要考他一下。他就往那個鋪了黃布的桌子坐上去,然後叫那個和尚過來坐在地下,問他:「你從何方來?」和尚回答:「我是從東京來,想來這邊過夜,明天還要趕路去送葬。」


然後那個師弟說:「歡迎你啊!如果你本事夠,能回答我的問題的話,我就讓你住下來,住多久都沒問題。」那個遠方來的和尚說:「當然啦!這個規矩我了解,請你隨便問吧!」那個師弟不知道怎麼問,他在那邊想:「我最好用那種『禪不用語言』的方法,這樣他一定會輸,因為不管他猜什麼都不對,我可以說他對,也可以說他不對。」


那個師弟及和尚在那邊對答了一陣子以後,和尚就跑到師兄那邊,說道:「哎呀!我要走了,我輸了。我來跟你打一個招呼,跟你說再見。你的師弟非常、非常厲害,不可思議啊!我很抱歉!因為輸了,所以沒辦法繼續在這邊拜訪你,跟你學習。你的師弟都那麼厲害了,你一定更厲害!不過很抱歉,我輸了,我是要守規矩該走了。」


那時候那個師兄已經休息好了,就問他說:「你們對答什麼啊?怎麼這樣就輸了呢?」和尚回答:「他讓我先表達,我就比了一根手指,表示世界上最尊貴的是一尊佛,也就是代表一個完全開悟的人。然後你的師弟馬上就比了兩根手指出來。哎呀!我就輸了!我知道他意思說,如果佛沒有出來講法、沒有傳播祂的教理的話,光坐在那邊就沒用,因為佛和祂的教理兩方面要合起來才行。所以我當然輸了,我很佩服他。後來我還是儘量試試看,看能不能再彌補回來,我就比了三根手指這樣,代表佛、法、僧三方面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完美。意思說那些僧眾都和平住在一起,雖然那麼多人,卻還是同一體,佛法也是唯一,世界上只有一位佛是最珍貴的,祂的教理也是唯一的真理,所以我比了三根手指,代表佛、法、僧。


喔!你的師弟就握拳頭弄在我的鼻子這邊,差一點就打中了,那是代表一個人已經即刻開悟。他的意思說,即使佛、法、僧為的是要令人一世解脫,但『即刻開悟』更厲害,打人家一下,就馬上讓他醒悟這樣。所以我沒辦法,我看他太了不起了,就馬上跑來跟你道歉,打一個招呼,表達佩服之意,然後我馬上就要走了。」


和尚走了以後,那個師弟從後面匆匆忙忙追過來,問師兄:「那個遠方來的和尚在哪裡?他到哪裡去了?」那個師兄說:「他被你打敗,他就跑了。你好厲害喔!你真的好厲害喔!我想不到你那麼開悟!對不起,這幾年以來都看不起你,我現在才知道你好厲害。」那個師弟說:「我哪裡贏他!我剛好要打他,他就跑掉了。」師兄說:「你怎麼要打他呢?他說你贏他,你為什麼要打他?你告訴我,你們對答了一些什麼?」


那個師弟說:「你不知道啊,那個和尚非常驕慢,他一來就馬上要挑戰。他看到我只有一隻眼睛,就取笑我,他馬上比了一根手指出來,笑我只有一隻眼睛。不過我有記得,你叫我修忍辱:人家打罵你怎麼樣,你要忍耐。我當和尚啊,沒辦法,只好忍氣吞聲下去。我也記得佛說要以恩報怨,不要冤冤相報,所以我儘量不生氣他,不侮辱回去。我比了兩根手指出來,讚嘆他很有福報,有兩隻眼睛。不過這樣他還不甘心,他看我讓他,他還在那邊繼續侮辱我。」


師兄說:「他怎麼侮辱你?他是一個和尚,怎麼會侮辱你?」師弟說:「他就比了三根手指出來,他意思說,我們兩個人合起來只有三隻眼睛(師父及大眾笑並鼓掌),你說我氣不氣!那時候我忍不住想打他一拳,結果被他跑掉,所以我就追在他後面。要不是被他跑掉,我一定會多打幾拳給他看。」因為那個和尚跑掉,不然也許還有故事可以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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